簇硫

就这样一直温柔地前行吧

【伯爵天草】自夏天开始发生的一些故事(上)

*又名《保健室情谊》
*欧欧吸慎入
*这回写的咕哒君,有点开心
*轻松向无逻辑
01
“哪个班的?”爱德蒙叼着烟看了一眼温度计,正好三十九度。来测体温的学生眼神发直,也不回他的话,一副被烧傻了的样子。
他摸出打火机打算点火,在意识到面前有个病号后又烦躁的把打火机收了回去,抽不了烟而导致心情暴躁的医生语气也不太好:“诶,问你呢,你哪个班的?”
“啊……?哦,抱歉,我叫天草四郎,二年级四班,班主任是罗曼老师。”名叫天草四郎的少年愣愣地回答,像是背户口一样作起了自我介绍。
爱德蒙掏出笔开病假条:“三十九度,烧了一个上午了也不早点来看看,现在的学生个个都这么喜欢逞强,念书的时候又不见有多认真——拿去拿去,赶紧吃了药回家休息。”
他边抱怨边把一盒退烧药扔给天草四郎,还体贴地接了一杯温水,少年道过谢后乖乖吞了药片,接过假条摇摇晃晃地走出医务室。
午休时间还只过去了一小半,太阳这时候毒辣得很,学校里的学生大多找了块阴凉的地方享用午饭。路上没什么人,几片树影孤零零的投射在地面上,同样孤零零的天草四郎拎着包往校门口走。
假条被紧紧撰在手里,被手心里沁出的汗水弄得皱巴巴的,天草抹了一把脸上滚落的汗水,轻轻咳嗽一声。
在临近暑假的炎热七月居然还可以得重感冒,说出去怕是要让人嗤笑好一阵子。不过现在天草想的不是会不会被嘲笑的问题,他只觉得自己脚步有点发虚,好像踏在棉花上一样重心不稳。
一开始好友藤丸立香坚持要陪他来一趟医务室,被他严词拒绝了:“你不是要帮那个叫做玛修的后辈安排社团活动吗?放心吧我没问题的。”
“可是你……”藤丸立香手脚并用地比划着,想要表达他对天草的关心,“你脸居然都发白了,肯定是病得很严重啊!”
“……所以你是想要吐槽我的肤色吗?”
在天草四郎的坚持下藤丸立香还是由着他去了,临走前黑发少年一步三回头:“天草啊,有事情要记得打电话和我说啊!”
但是天草四郎显然没打算麻烦藤丸立香,现在对方肯定是在天台和学妹共进午餐,自己这时候一个电话打过去未免太不解风情,而且就是一场感冒,用不着还打扰人家和谐的午餐时光。
这么想着的天草四郎,没有料到两分钟后自己就昏倒在了学校的柏油路上。
02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白花花的天花板,在嗅到独特的消毒水的气味后天草四郎转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果然又回到了医务室。
“你醒了。”从隔壁房间接完热水回来的爱德蒙一脸冷酷,“路过的学生把你送来的。这么热的天气,还在发高烧的时候套一件大外套,这位同学,你是存心不想让病好吗?”
“我没有。”天草四郎一本正经地辩解,“包里塞不下,我就穿身上了。”
医生被他的回答逗笑了,他把刚接来的热水摆到天草手边:“那么你说说,现在感觉怎么样?”
天草四郎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烧好像退了。”
“烧退了病还没好,你待在这再休息一会,放学了我送你回去。”爱德蒙把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节白皙漂亮的手臂,他转过身打开电脑,似乎不在意天草的意见。
“不用了老师,我自己回去就好。”
“万一你又在半路晕过去怎么办?真打算一天之内三进医务室?”
天草四郎没法反驳,只好用沉默来赞同爱德蒙的话,过了一会见对方专心工作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便放下心来,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不同于炎热又喧闹的外界,室内的温度经过制冷机的调试后变得很舒服。冷气缓慢地流淌,挂钟的指向三点二十,离放学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正因为无所事事这时间又被无限拉长,医务室里没什么可干的事,况且爱德蒙还在工作,他只能坐在床上发呆。
这么过了十来分钟后爱德蒙开口说:“无聊吗?架子上有书,你可以拿一本解闷。”
事实上天草四郎没觉得方才的相处模式有哪里不好,但爱德蒙的好心他不好拒绝,于是他真的跑去找了一本书来看,那本书封面整得花里胡哨的,书名是《小公主》。
一边腹诽着这奇怪的书名,天草四郎还是翻开了这本书,大致讲的是一个自幼母亲去世的富家小姐告别父亲来到一所贵族女校学习;显赫的家室让她成为了老师学生巴结的对象,后来一场意外她的父亲病死,又因为投资失败而赔光了家产,小姑娘的处境一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性的丑恶显露无疑。
天草看到这里的时候刚好放学,爱德蒙起身整理资料,他拍了拍被故事情节吸引住的少年的肩:“放学了。”
天草茫然地抬起头:“啊?”
“走了,我送你回去。”
“哦哦。”天草四郎恍然大悟,在出门前他问道,“老师,这本书可以借给我回家看吗?”
“这本啊。”爱德蒙勾起嘴角,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没问题。”
03
离天草四郎身患重病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周,还有三天就是暑假,上课的时候学生们个个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班主任罗曼敲了好几次黑板,没有人听他的。
天草四郎单手托腮瞟向窗外,一脸严肃地发呆,藤丸立香扔了个纸团给他,不偏不倚正中眉心,成功把走神的天草从幻想里拉了回来。
“喂,暑假有什么安排吗?”纸团上这么写。
“上课传纸条,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也没有听课好吗?我这是把你救回了现实世界,是正义的举动啊!”
“你最好先去找卫宫士郎同学讨论讨论究竟什么是正义后再来和我谈正义。”
“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上次生病留下后遗症了吗?难道那天值班的是南丁老师……”
那个省略号所包含的意味令人不寒而栗,南丁老师是全校公认的魔鬼系角色,她有多热爱清洁与治疗就有多厌恶疾病与细菌,被她接手的学生都要经过严格的消毒程序,久而久之每回她值班来看病的学生数量都保持在完美的零。
“想什么呢,我挺好的。暑假要去补习啊,下个学期就升入高三了,哪有时间出去玩。”
扔出这个纸团后天草朝藤丸立香摆了摆手,告诉对方不要再传过来了,可能藤丸立香视力不好,没明白他手势的意思:“你说什么——?”
天草四郎只好也学着藤丸立香的样子,弯下腰假意捡东西,压低声音回道:“我叫你不要回纸条给我了。”
可惜对方不仅视力不好,听力也不太行:“什么?”
眼看罗曼已经有爆发的趋势,天草连忙踹了一脚藤丸的椅子,转过头不再搭理他。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藤丸立香立马一脸幽怨地凑过来质问:“你踹我凳子干嘛?”
“你看不到罗曼老师发黑的脸色?”
  藤丸立香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一起回家?”
“不和学妹一起走啦?”
“玛修今天有事……”
天草四郎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抱歉啊,我今天也有事。”
“你有什么事啊?这几天你天天都说有事。”藤丸立香不想当孤家寡人,“难道是背着我交了女朋友……!”他捂住胸口痛心疾首地指责天草四郎这种不人道的行为:“我都没能交到女朋友,你竟然!”
“没有没有,我哪来的女朋友。”天草四郎想到了爱德蒙,他长得挺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其实不比什么女朋友差到哪里去,就是脾气不太好,“我要去医务室。”
“又去医务室?你这是要垄断医务室服务啊。”
“不是啊,我只是……”天草四郎努力地斟酌词句,他扲着背包和藤丸立香插肩而过——
“只是去那里看看书而已。”
04
爱德蒙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医生,他抽烟、熬夜、酗咖啡,每回天草四郎见到他,咖啡和烟总是一样不少地放在他面前。
自打天草四郎感冒好了以后他就不再避讳,他最开始征求过天草的意见,没得到反对意见便肆无忌惮地表达他对香烟的热爱。今天也是一样,烟灰缸里埋葬了起码四支香烟的尸体。
“老师,”天草四郎说,“我觉得你应该尝试着戒烟。”
他说得无比诚恳,颇有点像不怕死的忠臣在将要亡国前对昏君的谏言,可被进谏的那一位只是摊开报纸看新闻,敷衍地应了一声。
天草四郎没办法,毕竟他和爱德蒙老师也算不上多熟,顶多是借书人与被借者的关系。
爱德蒙在医务室的藏书不少,足足有三层书架,并且差不多都是精品。医务室值班的医生有好几位,天草四郎搞不懂为什么要把书都放医务室里,他问过爱德蒙这个问题,后者不以为意:“谁乐意一整天对着电脑屏幕,想看的话拿去看就好了。”
尽管话是这么说,可天草四郎还是没搞清这位脾气古怪的医生借书的条例,有些书他可以很爽快地让天草借回家,有些则只能待在这里看。
还好和爱德蒙相处不是件难事,不主动和他搭话他也不怎么搭理人,两个人待在一起安静的时候居多。天草四郎很享受这种氛围。
看到一半的时候下起了暴雨,夏季的天气就是这样阴晴不定,听着外边渐渐加重的雨声,天草也看不进书了,时不时瞟向室外。
“你没带伞吗?”
  “是的。”
“没关系,”爱德蒙把嘴里燃尽的烟捻进烟灰缸,“我送你。”
天草四郎也不像第一次那么扭捏,道了声谢谢坐到一旁重新捧起书本,其实碰到爱德蒙前他没觉得自己这么喜欢读书,这种落差让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是因为爱德蒙在这里所以他才想读书的错觉。
出门的时候一股湿热的气息袭来,混杂着夏天特有的浅谈的树木香气,爱德蒙撑着伞,天草四郎挨着他走。
学校里人差不多走光了,一路上只听得到他们两个的脚步声和雨点击打地面的声音,天草没来由地感到尴尬,去往车库的那一小段路也变得无比漫长。
雨下的大,裤子也湿的透彻,上车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一半的裤脚都被溅起的雨水弄得湿哒哒的,他瞟了一眼爱德蒙,发现对方比自己还惨,衬衫整个湿了一半。
天草四郎这边在想要不要关心老师一句,爱德蒙那边就先说话了:“你裤子湿了,回家记得及时换,等会又着凉了。”
“我没那么脆弱啦,倒是老师你,衬衫湿透了。”
“啊,我知道。”医生轻描淡写,他空出一只手把伞递给天草,“拿去,雨看来暂时不会停,借给你好了。”
……好熟悉啊,上回是借书这回是借伞,难道搭他的便车我一定要借点什么东西吗?天草接过这把伞,伞的颜色和爱德蒙的发色很相近,是纯粹的烟灰色,有点像这布满阴霾的天空。
爱德蒙开车的时候没有放碟的习惯,更没有和人聊天的习惯。不知怎么的那种尴尬的感觉又出现了,天草四郎转过头看车窗,雨水如同植物的根部,在车窗上交错纵横地留下痕迹。
他看不清车外的景象,模糊地只能看见窗外不断划过拼接在一起的色块。
TBC 

藤丸立香:我被雨淋着呢谁来给我撑个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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