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硫

就这样一直温柔地前行吧

【伯爵天草】自夏天开始发生的一些故事(中)

*又名《保健室情谊2》
*不会哈哈哈哈哈的十分正经的伯爵和不太正经的天草
*傻白甜日常,嘻嘻

05
也许是日复一日机械地重复昨天的生活,天草四郎高三的生活和前两年没多大的差别。
下课的时候他趴在桌子上假寐,按理来讲高三的前辈应该沉稳不少,可班上这群家伙还是很刚入学似的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这觉是没法睡了,天草无奈地起身,却发现藤丸立香和卫宫士郎等一众男生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干嘛。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猛地拍了一把藤丸立香的肩:“在干什么?”
“吚!”藤丸立香反应激烈,他惊叫一声回过头,发现来者姑且算自己人后放松了戒备,把天草拉进队伍:“讨论可爱的女孩子的类型。”
“我觉得贞德不错。”齐格率先发言,“长得好看、胸部尺寸也很可观,重要的是人温柔啊,要是数学成绩好一点那就完美了。”
“说起胸部尺寸,大不一定好吧?阿尔托莉雅那种平胸非常……”卫宫士郎可疑地沉默了一会,接着脸红道,“总之阿尔托莉雅同学很可爱!”
“喔噢气势不错嘛!跟热血漫画的男主角一样,”藤丸立香接话,他一针见血地提出问题,“不过你究竟是因为平胸才觉得阿尔托莉雅同学可爱,还是因为阿尔托莉雅同学才喜欢平胸的?要我说平胸的话隔壁班的阿斯托尔福很不错……”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天草和齐格一脸怜悯地盯着自己:“怎、怎么了?”
“藤丸立香。”天草四郎罕见地念了他的全名,语气像是在规劝误入歧途的可怜人的神父,“阿斯托尔福……”
他没能忍心说下去,悲痛地拿眼睛瞟齐格,齐格接替了这项艰巨的任务:“是个男的。”
“我们三个初中在一所学校,他那时候就是这样了。”齐格接着说,丝毫不顾藤丸立香已经变得灰白的脸色,“不过你不要伤心,你不是第一个被骗的。”
藤丸立香蹲在原地,表情僵硬得显然是经受了巨大的打击,岸波白野有些看下去,他好兄弟似的拍拍藤丸的肩:“想开一点啦,女装的甜美少年也很不错哦?”
“岸波同学这番言论还真是……”卫宫士郎没有把话说完,他和齐格交换了眼神,这两个心中已有憧憬女孩子的少年选择了沉默。
这厢天草四郎还在一旁充当背景,齐格找到了继续话题的救命稻草,拿胳膊肘捅了捅他:“天草你也说说啊,这里就你没有发言了。”
“我啊……”天草被问住了,从小到大他都无欲无求,对恋爱这方面的事情涉猎甚少,如今班上有几个女生的名字他都不一定念得出来,更不用说谈喜欢的类型了。
可是四双眼睛这时候正盯着自己,要是直接坦白“我也不知道”那可真是扫兴,天草四郎没办法,心一横想豁出去了,脱口而出:“呃,脾气说不上要多好,可能平时会很容易不耐烦,但其实特别细心体贴、在照顾人的时候也有点冷冰冰的意思——啊,医学系是加分项。”
他说完自己都感到一股微妙的雷同,这说的不就是医务室那位……
“说得好详细诶,要求还这么多,不愧是帅哥。”
“就是那种啦,所谓的帅哥特权。”
“不等等,你这个描述……”卫宫士郎发现了其他人没有发现的重点,“是有原型的吧?听起来好熟悉,难道是医务室的——”
他拉长了的尾音让天草四郎提心吊胆,天草正欲开口解释,谁知卫宫士郎说出一个晴天霹雳的名字:
“天草四郎同学,你难道喜欢南丁老师吗?!”
06
“升入高三感觉怎么样?”爱德蒙刚烧好一壶咖啡,放在桌上等温度稍微冷却下来,他一边忙活这些事情,一边不忘和天草说话。
“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天草四郎说道。
他和爱德蒙老师认识了差不多三个月。
尽管暑假完全没有联系,但是他们的羁绊本就不深,因此再度见面时也不会感到生疏——倒不如说音讯全无地这么过去了两个月,原本两个人相处时偶尔会冒出来的尴尬感也不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这算是好现象吗?天草四郎拿不准,不过此刻他也不打算去纠结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突如其来的使命感让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这么白白地蹭吃蹭喝下去了,于是他走过去问:“要我帮忙吗?”
爱德蒙把手套摘下来,拿食指的指尖点了点天草的额头,是比他皮肤温度要高上许多的粗糙的触感,有点像被阳光曝晒的、久经风雨的大理石。医生看着一脸迷茫的天草,说:“很烫,你过去坐着。”
爱德蒙的嗓音清清冷冷,没多少情感起伏,他这姑且算是体贴的言语就变得有点命令的意味。天草无奈,转身乖乖在椅子上坐着。
医生把凉好的咖啡沏进了杯子,一时间苦涩的清香在室内弥漫,爱德蒙老师不喜欢在咖啡里加糖,天草四郎知道他这个习惯。
夏天差不多要结束,这个夏季和往常比没什么不同,也或许有,只是自己不在意罢了。人总是会变的,那么总是变化着的人,在这种变化之中又算不算是不变的呢?天草在喝下一口黑咖啡后这样想,他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不加糖的苦咖啡的味道了。
“老师的高三过得如何?”
“没读高三。”爱德蒙点燃一支烟,说道,之后他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久到天草以为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他抽完这支烟,接着讲:“……那时候被人陷害,不仅书没得读,家也回不去了。我一个人在他乡异国过了一段挺凄凉的日子,后来遇到了一位神父,他收留了我,并教授我知识。”
“那个架子上的大部分书都是法里亚神父送给我的。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想我仍然深深感激着他,可以说他是我唯一的导师。”
天草四郎还没有听爱德蒙一次性讲这么多话过,尽管如今面前的医生看似云淡风轻地把他灰暗的过去当普通的聊天话题,但天草从他隐隐不稳的语气中捕捉到了并不平静的心情。
爱德蒙没有说下去,他给自己倒上一杯咖啡,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对天草说:“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抱歉。”
少年看着医生纤长漂亮的手指,叹了口气:“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抱歉的。感谢你愿意跟我谈这些,其实——”他像是下了好大决心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其实老师也是可以找我倾述的哦?我一定会好好听你说话的。”
“呵,”爱德蒙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天草柔软的白发,“奇怪的小鬼。”
07
“诶诶!天草!帮个忙!”藤丸立香抱着一个大纸箱,路走得磕磕绊绊。
“干什么?你把东西放下再说话,要是摔倒了怎么办。”
“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藤丸立香数落,“事事操心,身为青年人的阳光朝气放纵呢?”
“……我就叫你好好搬箱子,你居然可以引申这么多废话。”天草四郎走过去帮忙接住了那个硕大的纸箱。
“这是什么?”他问道。
“用来装饮用水瓶的箱子,你先搬一个走,剩下那几个我待会拿过来。”
“好的。”天草乖乖搬着箱子打算离开,刚转身又被藤丸叫住了:“对了天草,你名牌放罗曼老师那了,待会记得过去拿。”
“名牌?什么名牌?”
“运动员名牌啊,下午就是单人五千赛了,还不拿牌子打算光着去吗?”
天草四郎来不及纠正藤丸立香诡异的说法,他莫名其妙地问道:“我什么时候成了运动员?”
“啊?”藤丸立香这下也是莫名其妙,“难道你又走神了?前天运动会开幕的时候罗曼老师不是说了吗,因为我们班男生比较少,所以每位男同学都要报一个项目,到你的时候只差单人五千米了。”
天草四郎面如死灰,他体力不太好,要是换做跳远或者跳高这种项目或者还可以糊弄过去,可是五千米跑这种极其考验耐力的项目对他来说可谓噩梦。
事已至此除了硬着头皮上没有别的办法了。天草四郎面如死灰地在罗曼那领过名牌、面如死灰地吃完他的午饭、在开赛时面如死灰地进场。
五千米的距离跑起来果燃累得要死,事情如他所料般进行着,除了最后的冲刺他用力过猛导致收不回脚步,最后绊倒在了跑道上,并且把自己的膝盖狠狠地磨伤了一大块。
卫宫士郎刚刚结束跳远比赛,本来想趁机看看天草四郎的排名,来到赛场后发现终点围了一大圈人。他扒开人群,看见天草四郎半跪在地上,苦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卫宫士郎架起天草的胳膊往医务室走,这对运动健将的背影一瘸一拐,颇有为体育折腰的英武气势。
运动会热闹,受伤或者身体不适的学生也比往常要多,值班的医生或者医疗社的社员差不多都聚在了医务室里。
卫宫士郎和天草四郎进门的时候爱德蒙正在和南丁格尔争执着,一旁的迦尔纳仰头看天花板,眼神里写满了绝望。
“他只是中暑,”爱德蒙耐着性子说,“躺着休息一会就好了,没必要消毒的,南丁。”
“不,来医务室的所有学生必须经过消毒处理,否则他们很可能会把外面的病菌带进来并感染更多学生。”南丁格尔坚持道,紧接着把矛头对准了爱德蒙:“还有,请您不要在公共场合吸烟——哪怕是把烟夹在手上也不行。”
爱德蒙拿这位偏执的女医生没有一点办法,他把那支还没来得及点燃的烟丢进垃圾桶,打算就迦尔纳同学是否应该接受消毒的问题继续同南丁进行深入探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门口傻站着两个人。
这时候卫宫士郎发声了:“不好意思,南丁老师,这位同学在比赛的时候摔伤了膝盖,希望你能帮忙处理一下。”
说完还体贴地把天草四郎搀到南丁格尔面前,他离开前拍了拍天草的肩,小声说:“虽然我觉得你没有什么希望,但是我会尽量帮你争取和南丁老师相处的机会。”
天草四郎呆滞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原来如此,他想,原来卫宫士郎真的咬定了我喜欢南丁老师。
这正义的伙伴可不是盖的,天草还没想好怎么好好解除这个误会,南丁格尔就走到他身边,把人强迫按到椅子上:“伤口上沾满了橡胶颗粒和灰尘,应该先消毒。”
“老师我……”天草挣扎,他知道自己应该消毒,可是要是南丁格尔来消毒,那估计这条腿半个月内是不会好了,“我自己来!”
“病人应该乖乖坐着接受治疗。”可惜女医生说出来的话一如既往地不带情感,她转身开始找消毒药水。
“南丁老师,”还好贞德忽然在隔壁间叫她,“你能过来帮帮忙吗?我这边有些忙不过来。”
南丁格尔果断放弃了天草四郎,对她来说救济大多数人才是最主要的。天草松了口气,在心里默默感激着贞德的同时也大肆赞美了一把齐格的品味。
这边爱德蒙也刚好把迦尔纳安顿了下来,他戴上了一次性手套,拿着药水问:“这回又是怎么弄的?你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天草四郎同学。”
“这是一次意外。”天草四郎很有些心虚,他抬眼看爱德蒙,对方也抱着胳膊等他继续解释,“嗯……跑五千米的时候没有掌握好速度,结果摔了一跤。”
“你居然会报五千米。”爱德蒙若有所思,他用棉球把伤口处的碎物清理干净,“看上去不像是体力很好的类型啊,所以结果得了第几名?”
天草忍耐着膝盖处传来的细密疼痛,说:“……很抱歉,是倒数第三位。”
药水比皮肤的温度要低上许多,蘸上伤处的时候天草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其实爱德蒙清理得算是温柔,无奈伤得比较严重,治疗时带来的刺激也是加倍的。
所幸天草不是被娇生惯养长大,他忍耐力不错,除了最开始那一下外再也没有发出过声音,只是颤抖的呼吸暴露了疼痛对他的冲击。
爱德蒙仔细地清理伤口外凝固的血痂,尽可能放轻放缓了棉球移动的动作。少年的小腿形状漂亮,纤瘦却覆盖着肌肉,医生观察着天草隐忍的表情,轻声说:“虽然是倒数,尽力了就应该得到夸奖。”
天草四郎低下头看着他烟灰色的头发,突然有一种想要笑的欲望,是纯粹的喜悦,和满心的柔软。

阳光从窗子里挤了进来,有微尘在其中浮动。
TBC

啰里巴嗦好不容易写到了一点点情感交流
卫宫士郎、齐格:我们怀疑你根本不是直男!
藤丸立香: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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